始與終

這天，活力與空洞在交替著
早上孩子們哇哇大叫
拉著我說東道西
「我想要粉紅色想畫直昇機」
「姐姐我告訴你啦爸爸跟我說火車什麼什麼」
「來吧看我超人飛」
「姐姐！姐姐！姐姐！姐姐！姐姐！姐姐！！」
又爭著到陽台澆花
拿著水壺趺趺撞撞
大家都天真的哈哈笑
他們的眼神只有快樂和希望

晚上到老人院走了一趟
人聲沒了，傳來的只有死板的電視聲
轉角走到飯堂看到只剩下嫲嫲一個在吃飯
她吃得很慢很慢
爸爸拿著筷子跟匙羹一啖一啖的把飯餸放進她口中
媽媽說她這天算吃得多了
老實說，從少到大對嫲嫲都沒有太大的感覺
但這一下己經夠我看得心酸
望著她的臉，我好像看不到她也年輕過
好像一生下來就是這個臉
活了一世人，餘下的只有活動不了的軀殼和殘缺的記憶

我們離開了老人院
他們剩下的日子好像只是用來發呆
用來等待死亡
對於這種事，我是很眼淺的
唯有想東想西胡扯過去
但感受仍然揮之不去